第(2/3)页 “等等——”唐笙灵光一现,“你们,是不是弄错人了?” 几个混混面面相觑,而与此同时,纹身男的手机跟催命似的响了。 那头白天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呵斥:“你们在搞什么!这不是汤蓝啊!” 唐笙怯生生地眨着眼,左看看右看看:“你们,是找汤蓝么?我不是她,我只是去车里帮她拿东西的。” 纹身男怔了怔,骂了句娘。 那边白靖怀守在女儿身边,看她神色一颦一簇的,也跟着紧张不已。 “天茹,怎么样了啊?怎么回事啊!” “绑错人了!”白天茹先把电话挂断,皱着眉跟父亲抱怨道:“谁知道那几个猪头三怎么回事?竟然把唐笙给绑去了!” “啊!怎么会这样的,你不是说都跟汤小姐商量好,就是逢场作个戏么?真要是绑架,那可是犯法的啊!”白靖怀窝囊了一辈子,给他胆子亮刀,他也是没胆子杀人的。 到了这一刻,白天茹再蠢也意识到自己这是上当了。分明就是汤蓝想要除掉唐笙,借自己的手当刀子啊! “事已至此。也只能将错就错。”白天茹看着着刚刚传过来的,唐笙的照片。血淋淋怯生生的,还真是像那么回事。 她咬了咬牙:“反正白卓寒对唐笙更是一往情深,绑了她也一样,只要不伤人就是了。” 于是白天茹把电话又打给纹身男:“你们先把她关在里面关半天,不要伤人。天亮就放出来。” 纹身男听了指示后也是稀里糊涂的。不过反正银行卡也到了账,他有钱赚就行。 挥挥手,他只留了个红毛的小子看着唐笙,自己带着另一个高瘦男回去睡觉了。 唐笙虽然害怕,但也差不多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—— 这是白天茹为了逼白卓寒就范,盯上他身边的女人了啊。 “是白小姐让你们做的?”唐笙看那个红毛小子。年纪不过十**。倒也不像个穷凶极恶之徒,他稍微定了定神,试着跟他攀谈了起来。 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老大让我们干的。说这票轻松不犯法,还有不少钱拿。” “如果你们不伤害我,确实算不上严重的犯法。可是小弟弟,你知不知道法律上有条罪叫当然死刑呢?” 唐笙也不记得自己看得是哪年的刑法了,反正就记着有这么一段。拿来糊弄糊弄这种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,“一般的绑架勒索可能真没什么大不了,大家就是图个钱嘛。但绑架致人死亡,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。哪怕人质生了疾病死在你手里,也要判死刑的呢。” 红毛小子被唐笙几句话给弄蒙圈了。看他将信将疑的样子,唐笙继续道:“所以你想想看,你老大他们把我随便丢在这儿给你看管。万一我出点什么事,谁会负这个责任呢?他们完全可以推卸说,已经吩咐你放人了,是你自己没有及时放。到时候,你要一个人承担罪责呢。” 唐笙以前还真不觉得自己说话也有条理逻辑这么清楚的时候,原来只是在面对白卓寒才会那么嘴笨吧。 “我……”这个叫小宏的男孩确实是有些犹豫了。可是他才刚刚入行,哪里敢随便就忤逆老大呢。 于是他抱歉地看了唐笙一眼:“你别乱动就是了,我也不会伤害你。只要在这儿待一会儿,说不定等会儿老大就让我放你走了。” “我是不要紧的,”唐笙靠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上,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,“可我是孕妇,你们把我绑在这儿,我呼吸都很困难,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?小宏,求你帮帮我吧。” 一听唐笙说自己怀孕了,也顾不上真假,这小子心里顿时一沉。 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动容,唐笙又添了一把火:“小宏,你看你年纪轻轻的。也不像有什么前科。不如你先放了我好不好,之后等姐帮你找个好点的营生。人都不怕走错路,知错能改就不晚。你家里还有父母吧,女朋友谈了么?” “还没……”小宏搓了搓手心,“我爸妈都有病,就一个姐姐在远方打工。” “你也有姐姐啊?真巧,我也有个弟弟,跟你差不多大呢。我看看哦,上次听他们商场说正在招保安。包吃包住,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块。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小宏也终于下定了决心。他先凑身过来。用台桌上的一把大剪刀弄开了唐笙的绳索,然后拿了瓶矿泉水给她。 “你要走的话也得等天亮吧。现在是凌晨,外面也没有车。要不我还是给老大打个电话,他说不能伤害你,万一你就这么走了,再遇到麻烦怎么办?” “不用不用,我记得这里离东海酒店不远,我沿路走大道就行。”好不容易说动了这小子,唐笙哪敢再生事端?她揉了揉勒红的手腕,扶着墙站稳。 “那,我送你去大道吧。” 要么说。人的善恶都是一念间的。这小宏被唐笙连吓带哄的,霎时间就从绑匪变雷锋了。连身影都仿佛高大了许多。 可就在这时,仓库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。 “胡哥,你怎么回来了?”小宏看了一眼刚才跟纹身男一块回去的高瘦男—— “你先出去。”那高瘦男长了一张十分阴损的脸。在唐笙看来,简直就属于不干点坏事都对不起他爸妈基因的那种类型。 他抬手扒拉小宏就跟扒拉鸡崽子似的,同时一步步冲唐笙走过来。 “胡哥,你要干什么啊!老大不是说了不能伤人么?” 轰一声,也不知道这瘦子从哪撩起来一根木棒,直接揍小宏脑瓜上了。 可怜的男孩两眼一翻,话都没说完整就倒了! 唐笙啊得一声叫出来!她一手抱着肚子,一手抓摸着潮湿的墙壁。一步步向后退着——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!你别过来!” “不好意思,有人加了价钱,要我教训你一顿。” 瘦子端着棒子,一下一下地拍在自己的手掌心。 唐笙明白了,自己这是被局中局了! “你……你要多少价钱我可以双倍给你!你别伤害我!求你别伤害我!” 唐笙已经退到墙角,眼看退无可退了。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,要面对这么穷凶极恶的歹徒——大风大浪经历了那么多次,难道要栽在这种阴沟里么! “我可以给你钱的!你别动我,求你别动我孩子!” “没办法啊,人家说了,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。”那瘦子一脸淫笑地打量着她。一口黄牙露出猥琐的凶光:“不过你放心。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娇小姐,哥怎么舍得用这么粗鲁的办法呢?” 瘦子咣当一声,把棒子丢下:“来,让我温柔一点,好好疼疼你!” 唐笙:“!!!” *** 白卓寒在沙发上靠了一夜,时钟滴滴答答的催着眠,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 醒来时,糖糖已经在他腿上暖得挪不开脚步了。 “白先生,高先生有急事找您。” 芳姨话音未落,高斌就已经匆匆进门了。 “白先生,老先生情况不好。医生说,他最后想再见见您!” 昨天白卓寒就已经听了医生的口风,说老爷子也就这两天了。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—— 急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,白卓寒看到病房里的仪器都撤下来了。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手里握着公文包和录音笔,站在一侧让了个位。 白卓寒对他有印象,他是白瑞方的代理律师黄凯文。 此时白瑞方平摊在病床上,呼吸起起伏伏的,唯有一双眼睛还带着精隼的弥留返光。他试着往上支了支身子,徒劳得就像一条不能翻身的咸鱼。 黄律师先出去了,白卓寒走上前。 “爷爷…….”他俯下了身子,轻轻按住白瑞方颤抖的肩膀,“你告诉我,谁害了你?” 白瑞方摇头。 “您是不知道,还是……不愿意说呢?” “卓寒……”白瑞方终于张开口,眼睛里浑浊着一点灰蒙蒙的光。 “我这辈子,一共就做过那么一件昧良心的事。那些因此而被我辜负的人,我都……留在遗嘱里了。” “你二叔是个蠢材,你堂弟也是。对他们,给口饭吃就是了。别……赶尽杀绝了……” “哦。” “你爸虽然……不太着调,但却是我这辈子,最值得骄傲的儿子。等我死了,让他回来……给我戴孝。” “好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