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幕黑沉,寒风呜咽。 殡仪馆停车场上,两个司机缩着脑袋在角落抽烟。 “老李,跟在你们少爷屁股后面,那个鼻尖有颗痣的妞是谁啊?嘶,长得贼带劲。” “嗐,她啊~就是竺家的那位。” “那个童养媳啊!这都几年了,你们少爷还不娶她?” “娶什么娶,你看我家少爷把她放心上了吗?放心上会把她一个古法制香师,扔公司后勤部当小职员吗?会谈了这么多年都不跟陆老爷子说吗?会这么多年都只能住在保姆房吗?” “南方小地方来的,连她自己亲生爸妈都看不上的人,哪有资格进陆家的门?告诉你,见着她敷衍敷衍得了,还能真成陆家人不成?” “那她这么些年,对陆家掏心掏肺的,图啥?” “谁知道,就是犯贱吧。” 老李啧了声,扔了烟头转过身,被眼前纤细的黑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。 “竺……竺小姐。” 夜风卷起竺砚秋的长发,看上去眉目都是冷的。 素黑大衣衬得她本就莹白的脸,更白了几分。 她垂着眼睛,看不清表情,放在身侧的手指在冷风里微颤。 老李有些慌:“竺小姐,我刚才……” 竺砚秋平静地把手放进口袋 “送我回去。” 陆家继承人的葬礼规模非同寻常,已经连续做了三天三夜。 竺砚秋之前不觉得累,可听到陆序白那番话后,只觉得疲倦像潮水般涌上来。 头疼并没有因为洗了澡好一点。 竺砚秋躺在床上,闭眼死死抓着只卡皮巴拉玩偶。 脑中像有枚细针不停搅弄,不一会,睡衣就湿透了,粘在背上痒而黏腻。 两个司机的谈话裹着寒风在脑子里反复回荡。 “那她这么些年,对陆家掏心掏肺的,图啥?” “谁知道,就是犯贱吧。” 没错,就是犯贱。 她挣扎起身,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抓出瓶药,胡乱地倒出几颗就闷进嘴里。 身上干了湿,湿了干,反复几次后,耗干精力的竺砚秋终于成功睡了过去。 被电话铃声惊醒时,竺砚秋瞄了眼时间。 2:02。 她躺下时已近12点。 再看来电显示:陆序白。 “喂。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块破布。 “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?”陆序白不满,“我从11点开始给你发消息,你一条都不回。” 竺砚秋无意识地扯了下卡皮巴拉的毛:“有什么事吗?” “望舒现在就要过去。她不喜欢外人动她的东西,你去给她收拾下房间,再……” “我?”竺砚秋打断他,“现在?” 陆序白停了几秒。 竺砚秋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在生气。 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” “算了,望舒的事比较重要,你现在立刻去准备……” “陆序白,我头疼。” 陆序白一愣,顿了顿说:“那我把需要准备的发微信给你,你记得定个闹钟……” 啪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