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时他说:“红尘俗世不了,如何配唤作了尘?” …… 了尘在宫中住了三个月,便让她陪了三个月。 从夏荷盛放,到黄叶坠地。 而那些时日的相处,也让陆绣从最初的厌烦,到后来的动了心。大抵是因为她从未跟男人接近过,更不知这西楚的和尚恁般多规矩,是以在得知他要离开的时候,陆绣甚至还拦住了他的去路,不可置信的问道:“姚子章,你要舍了我回 山上?” 那时的他,穿了一身袈裟,眉眼里褪去了红尘色,尽数是清明:“阿弥陀佛,施主,贫僧尘缘已了,俗世再无留恋。” “那,我呢?” 陆绣双眸通红,指着身后的大殿,问道:“这里呢?” 他眉目中再无情意,唯独剩下了薄凉:“贫僧命中有一道情劫,情劫不度,难以成佛。如今数劫已过,贫僧已然再无牵挂。” 说到这里,他定定的望着陆绣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:“当时施主曾问贫僧一个问题,如今贫僧可以回答你了。” “红尘俗世不了,如何配唤作了尘?” …… 他离开的时候,陆绣跌坐在地上,唇角微勾,眼中却是仓皇的落下泪来。 原来这三个月,陷在里面的只有自己。 他像是一只毒蛛,不紧不慢的织网,任由自己落在网上挣扎,最终等到她再逃脱不得时,张嘴一口吞下。 成全了他。 毁灭了自己。 “姚子章,我恨你!” “姚子章,我恨你!” 午夜梦回的时候,我经常会梦到这一幕。 当时我曾回过头,却为此后悔了一生。 若不回头,我不会看到她那般狼狈模样,更不会为此揪心几十年。 从午夜瞪眼到晨钟敲响,门外也传来小沙弥的敲门声:“方丈,该起床了。” 我这才回神,从床上坐起。 不错,我是一名和尚。 从出生时,我便被送上了五台山。据说是因为国师预言,我乃是佛宗转世之人。 因此,我不但被收为他唯一的徒,更是自幼参禅悟道,那不被准允进入的藏经阁,却是我随意进出之地。 二十岁那年,师傅坐化。死之前,他言道我会断送在情字之上。 对此,我自然是不信的,甚至还在他嘱咐了不准前往某处时,执意前往。 大漠的风沙真大,迷了我的眼。 可在见到她的时候,却迷了我的心。 她叫陆绣。 第一次相见,她给了我一袋水,我换了她一巴掌。 第二次相见,她斟了一盏茶,我将她囚在了身边。 我以为当情劫度了之后,便可以安心的继续参禅,却唯独忽略了,心若给出去,便再也收不回来。 那三个月,是我人生中最欢喜的时刻,我甚至想过,可否就这般弃所有于不顾,与她双宿双飞。 直到…… 我算出了那一卦。 陆绣大劫将至。 皇帝对南越势在必得,南越皇室在劫难逃,而陆绣,在西楚这么久,熟知内情,更是难以活命。 为了保她,我编了一个弥天大谎。“皇上子嗣微薄,而此女的命格特殊。贫僧以她的福寿,为您祈了福。如今祈福时日已够,待得半年之后,还请皇上记得将此女送到观音庙中,有她的供奉,可保皇上子嗣 福泽。” 第(2/3)页